自2021年起,未成年人检察业务统一集中办理工作在全国检察机关稳步全面推开。
得知这个消息时,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检察院第八检察部主任那日斯并不意外,甚至有点“窃喜”。尽管在2017年底最高检下发《关于开展未成年人刑事执行检察、民事行政检察业务统一集中办理试点工作的通知》时,内蒙古并不是13个试点省份之一,但在2018年8月,该院主动将阿荣旗检察院、扎兰屯市检察院确定为试点院。随后,呼伦贝尔市其他基层院也积极探索这一案件办理新模式。
“未成年人案件有其特殊之处,只有融合未成年人刑事执行、民事诉讼、行政诉讼、公益诉讼检察业务,才能更好地维护未成年人的合法利益。早行动早见效。”那日斯告诉记者。
积极参与社会综合治理
2018年11月12日,阿荣旗检察院几位未检检察官来到那吉镇学校周边地区,与教育局、食药监局、市场监督局以及盐业管理局的执法人员共同开展校园周边食品安全检查行动。
在大众认知里,检察官应该出现在法庭上,为什么会参与校园周边食品安全检查?其实,未检检察官是要通过参与检查发挥公益诉讼职能,对检查中发现的普遍问题进行重点监督,通过制发检察建议、诉前磋商等措施,推动相关行政机关履行监管职责。积极参与社会综合治理,是未检业务统一集中办理赋予未检检察官的职责。
未检检察官的“不务正业”,让阿荣旗玉成高中的师生们印象深刻。该院在调查走访辖区学校时发现,玉成高中共有师生840人,教学楼、学生集体宿舍作为人员密集场所,却存在严重消防安全隐患:学生宿舍除单独楼道外,没有其他安全出口,消防设施也不齐全。阿荣旗教育科技体育局未全面履行行政主体责任,也未在规定期限内消除安全隐患。2020年8月28日,阿荣旗检察院依法向法院提起行政公益诉讼。2020年9月7日,玉成高中将第二安全出口问题规范整改并验收合格。阿荣旗教育科技体育局依法履职完毕,并整章建制强化主体责任,切实保障校园安全。2020年10月29日,阿荣旗检察院向法院撤回起诉,11月12日,阿荣旗法院裁定准许撤回起诉。
据统计,2018年8月以来,阿荣旗检察院与相关单位先后对校园周边食品安全、民办教育机构开展检查4次,依法向阿荣旗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公安局、教育局制发检察建议7份。目前,两所不合规幼儿园已依法停办、校园周边商店均将超过保质期的食品下架,相关行政执法单位也作出了加强监管、积极开展专项整治的承诺。
孩子的“守护神”
“姐姐,我学习很认真,保证考个好成绩!”今年3月开学季,小学生小晶(化名)给扎兰屯市检察院的张冬姐姐打来电话,汇报开学感受。
不满10岁的小晶被父亲张某性侵,2020年3月,其母向公安机关报案。未检检察官张冬了解情况后,立即提前介入,依照“一站式保护”办案模式,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在严格审查证据的基础上,对该案依法快捕、快诉。呼伦贝尔市中级法院以强奸罪判处张某有期徒刑十年。
罪犯受到严惩,但小晶和母亲如何才能走出阴霾?在张冬的帮助下,2020年10月,小晶的母亲向扎兰屯市法院申请撤销张某监护资格,并向扎兰屯市检察院申请支持起诉。2020年11月18日,扎兰屯市法院采纳了检察机关的支持起诉意见,当庭判决撤销张某的监护资格。
未检工作到此并没有结束。张冬把小晶母女俩的事当作自家事来操心,联系心理咨询师对母女二人进行疏导,又联系社保部门帮她们申请低保……“未成年人案件集中统一办理对于未检检察官的要求更高,我们任务也更重了。但能够高效、准确地办理未检案件,看到孩子们脸上再度绽放笑容,一切困难都不是事儿!”张冬表示。
要做孩子的“守护神”,案件集中办理给了未检检察官更多发挥的空间。扎兰屯市检察院加强对监护侵害与监护缺失的监管,如14岁女孩琴琴(化名)被母亲殴打案,该院在法院作出有罪判决的同时,向民政部门发出可通过诉讼撤销监护人资格的检察建议,对孩子母亲起到了“震慑”作用。通过回访,确认母女俩已经修复了亲子关系,检察官这才放心。
好制度要推而广之
2019年10月,未成年人李某涉嫌敲诈勒索案被移送到扎兰屯市检察院。因李某符合附条件不起诉条件,经检委会讨论决定,对其作出附条件不起诉、考验期8个月的决定。帮教小组随之成立,该院尝试以社区矫正代管的方式监督考察李某。在社区矫正部门的支持下,2020年6月,李某顺利完成了社区矫正,开启了新生活。据了解,2019年以来,扎兰屯市检察院未检部门实现了对该院审查起诉的未成年人案件羁押必要性审查全覆盖。
试点工作中,阿荣旗检察院也在不断强化涉未刑事执行检察工作。加强羁押必要性审查,对2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变更强制措施为取保候审;加强了对监区、监室、提讯室的巡视检查,针对未成年与成年在押人员混押混管问题向看守所发出检察建议2份;开展社区矫正监督,向阿荣旗司法局发出纠正违法建议6份。
除了阿荣旗检察院和扎兰屯市检察院,呼伦贝尔市其他基层院也在积极探索未检案件集中统一办理新模式。该市海拉尔区检察院经深入调研,针对校园安保人员普遍年纪较大且系临时聘用的情况,就存在的安全隐患问题向海拉尔区教科局发出检察建议,促使海拉尔区政府通过向专业保安公司购买服务的方式,为30余所中小学配备了专业“门神”,有力推进了平安校园建设。
那日斯表示,呼伦贝尔市检察院与市公安局会签的《关于询问未成年被害人、评价同步录音录像工作的办法》《关于对性侵害案件未成年被害人开展“一站式”取证的办法》,以及与律师协会签订的《关于开展未成年人法律保障的备忘录》,与市精神卫生中心签订的《关于对被侵害未成年人开展心理救助工作的实施意见》等都对未检案件统一集中办理起到了助推作用。
目前,呼伦贝尔市检察院正在将试点院的经验做法向全市推广,在加强与相关单位协调配合的基础上,完善与刑事、民事、行政、公益诉讼检察部门的分工配合机制,以更好地维护未成年人合法权益。